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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沙李衍生/孙沈/薛徐】台中遇狐记(八)

填完一坑是一坑。

正文:

薛岳洗了个澡的功夫出来,徐悲鸿就把自己变回了一只兔子。薛岳心里觉得他好笑,却没表露出来,面无表情的过去捏了捏他的耳朵,一边擦头发一边叫他变回来。

话说的可没感情了。

徐悲鸿抽了下鼻子,从被窝里爬出来还顺便伸爪子梳了下耳朵上的毛。反正他现在是兔子,也不怕他把自己怎么样,徐院长理直气壮的往枕头上一坐,叫他把沈在新叫来,不然就不变回去!

他心里委屈极了,那天回来薛岳一通卖惨,力陈孙立人这两年对他的虐待,说你看孙立人都变回去了我要是不变回去还不被他笑死?
徐悲鸿当时也是久别重逢被他哄住了就跟他立君子协议,这件事折寿,变回来一晚就要折一年的寿,所以只能变一晚,事后就老老实实的变回去。

可薛岳根本不听他的,把他吃的死死的,恨不得钉在床垫里面,他这两天也是昏昏沉沉,好容易缓过劲要念咒语立刻就给薛岳堵住了嘴。

徐悲鸿有点委屈。

他当然想薛岳呀特别是眼前这个,但是不能这个样子,他仿佛透过这具健壮完美的躯体看到生命以崩塌的形式消逝。他跟薛岳讲,可薛岳不听,他说他寿命长不怕少这几年。徐悲鸿更难过了。
人类的寿命再长能多长?到极限也就一百多岁,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挥霍?

所以他这次很认真的看着他,叫他把沈在新叫来。

薛岳一边刮胡子一边笑话他,好端端叫他来干什么?

叫他把你变回去!你不变回去我就不变回来!

薛岳又笑了起来,裸着身插着腰在衣柜面前干站了一会儿。

他这些年来一直有注意保持身材,但多少还是有出入的,衣柜里这些衣服似乎都不合身,那些合身的旧衣服又都给他放在乡下没带过来。

现在叫人出去买,似乎也极其不合适。

薛岳扭头看着两眼看的发直的徐兔子,说你先给我变身衣服好不好?

徐悲鸿现在很警惕,大有杯弓蛇影的意思,问他要做什么。
薛岳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,说出去给你买桂花糕去啊,都两天了,你不饿我还饿呢。
薛岳瞄了下他陷入沉思的脸,继续跟他说街口那边的店里卖的桂花糕特别特别好吃,又香又甜,那香味儿一出锅能飘出去好几条街呢。
徐悲鸿肚子咕噜一下,吧唧了下嘴,觉得变个衣服似乎也没什么,然后埋着头想了下就给薛岳变了一身。

太花了吧?

最时兴的了。

感觉孙老头会喜欢。

那这套吧。

这套还行。

薛岳平时不太在意这些,但到底是返老,难免有些兴奋,在家里磨蹭了好一阵才出门。
徐悲鸿在被子里猫了一会儿,算计着薛岳已经走远了,才从窗子跳出去,一溜小跑的直奔孙立人家。

他太了解薛岳了,买回桂花糕还不知道要怎么套路自己呢,他才不傻呢。徐悲鸿着急忙慌的走到门口,琢磨要不要变回来按个门铃,猛听到后面有脚步声,他那眼角一撇看到薛岳从路边的灌木丛里朝自己扑过来,也顾不得什么礼节,头往院门的缝里一挤直接挤了进去,也顾不得变不变回人形,兔子开口讲话会不会吓到什么人,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着沈在新的名字。

可家里安静极了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徐悲鸿一路跑到卧室,没有人又折回来去了餐厅,空忙了一圈,眼看着外面薛岳已经翻上了院墙,徐悲鸿只好向后溜了溜,隐约想起刚才在隔壁房间好像看到过人影,于是后腿一蹬赶紧朝那边跑了过去。

那边是书房,很幽静,外面是小小的走廊,廊边窗格给刷成了粉蓝色,看上去有点异域情调,是种十分别致的漂亮。徐悲鸿在被窗格切割开的阳光里站着欣赏了一下,才又想起薛岳来,于是朝着书房里探了探头,叫了声在新?

书房里就只有孙立人一个。
一个苍老的,迟暮的孙立人。
徐悲鸿看他颓然的坐在书桌边的椅子里,空洞的躯体跟昏暗的房间几乎要融为一体了。
他平复了下呼吸,费力的跳到书桌上蹭了他一下,问,在新去哪里了呀?

孙立人眼角里有光,空濛的眨了眨眼睛。

他今早看到沈在新从被子里滑出来,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,一言不发,一丝不挂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。孙立人盯着他腰后的那枚朱红的印记看了好一会儿,恍恍惚惚的,记得他披上袍子出去了。
大概是去找吃的了。
或者是去找酒喝了。
他当时太累了,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,所以就没有理会。

等他起来的时候,就找不到他了。
孙立人皱着脸,满眼追悔莫及的摸了下摊在桌上的那副字,这字应该是他离开前写的。

徐悲鸿把纸朝自己这边拽了拽。

帘外雨潺潺,春意阑珊。
罗衾不耐五更寒。
梦里不知身是客,
一晌贪欢。

独自莫凭栏,无限江山,别时容易见时难。
流水落花春去也,
天上人间。

李煜的浪淘沙令。
飞白体。

沈在新的飞白体是李世民亲手教的,轻烟落纸不失遒劲。
徐悲鸿想了想,已经几百年没见他写过了,可惜了这笔好字。

他看的出神,突然给人从后面抱了起来。屋里气氛压抑,薛岳也不好再闹,也看了眼字,忍不住要称赞,可看孙立人神情,便忍住问了句,怎么了?沈在新呢?

孙立人摇了摇头。
一定是昨晚的事情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些话。什么他想沈在新?他身下的不就是沈在新吗?
他们好不容易才重聚,他知道沈在新的脾气,从不会委身他人,这么说可不就是要赶他走?

徐悲鸿从薛岳怀里挣出来,歪着头看了遍字,说,孙先生你也不要太难过,在新应该是去找他哥哥去了呀。

哥哥?
什么哥哥?
沈⋯⋯立新?

徐悲鸿觉得也不妨这么称呼,点了点头。

沈在新原先当然不会叫沈在新,他原先有个同胞哥哥,一直陪在他身边,后来修仙的紧要处,他哥哥渡劫失败给天雷劈死了。
沈在新难过了好一阵。他对他哥哥有执念,后来知道他哥哥入了轮回,就开始找他哥哥的转世。
一世又一世,找到了要是刚巧这世有弟弟,就把元神寄在他弟弟身上,还做他弟弟。
徐悲鸿说沈家兄弟就是这样,因为沈立新是他哥哥的转世,所以他才会把元神附到沈在新身上,陪他哥哥过这一世。
可惜他哥哥命数不太好,早早就死了。
徐悲鸿蹭了下孙立人的手,说前段时间在新说过要去找他哥哥的,这回估计是打听到了消息,所以就走了。

他一向来去无定踪,不辞而别也不是没可能的。

孙立人脑子有点儿乱,问找到了怎么样?

大概还是要陪他哥哥走完这一世吧。

孙立人以为沈在新是个薄情至极的人,却没料到他会这样,他心里有个五味瓶,如今打碎了一样,如何想都不是滋味,大概是知道这份可贵的长情不是没有,而是从不系在旁人身上的缘故吧。
徐悲鸿又看了一遍字,想着这么好回头该裱起来收着,继而想到沈在新要是不回来,薛岳大概就要一直这样了,那他罪过岂不太大?
孙立人又问,你知不知道他哥哥在哪里?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他?

徐悲鸿原本也眼前一亮,随即垂下头去说,我隐约记得是在汉东。

汉东啊⋯⋯

孙立人看了眼薛岳,两个人一样流露出客居他乡的沉苦。若是沈在新真的跨过了这湾海峡,那他们今生大概真就没可能再见了。

那么来世呢?
孙立人检点自身,也实在找不到值得沈在新生生世世追随的地方。
他其实豁达,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纠缠,他把字收好,冲着徐悲鸿笑了下,说随他吧。

徐悲鸿可不这么想,要是这样薛岳大概活不到过年就要油尽灯枯了,他只好转身看着薛岳,劝了几句,见薛岳不听,气的一跺脚说,你要不让我把你变回去,我也走的远远的!

薛岳被孙沈两个人的事情吓到,这回不敢不把他的气话当回事,连忙哄着他说,五天就五天好不好?然后我就听你的话。
可你要一直陪着我,不然我宁可早点儿死了好。
徐悲鸿信不过他,把笔架朝他推了推,说你先立字据,不然你反悔了怎么办?

话音未落,就听到外面有人问了句反悔什么呀?
话音一落大家齐刷刷的朝书房门口看去,孙立人只觉得自己心脏似乎不太好,但又有冲动想拿起砚台来打人。
沈在新穿了身休闲装手里拎着一桶东西,被他们看的有些莫名,问他们怎么了?徐悲鸿又变不回来了?

孙立人气的一震哆嗦,问他哪去了,沈在新冲他拎了下桶,说去渔港了啊,想吃海鲜嘛。
孙立人更生气了,拐棍一个劲往地板上杵,说那你跟我说一声啊!

(全文完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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