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沙李/衍生】白夜追兄（30）
水仙兄弟情预警，注意避雷
正文：
哥哥出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，沈在新都把自己封闭起来。他厌倦思考，交谈，别人的安慰以及警察的安抚，死亡和鲜血整日在他毫无波澜的心绪之下起伏盘旋，若隐若现。
可他并不想去死。
或者急切的想去复仇。
不想死，也不想生，不想一切。活着，就是机械着起床，入睡，代谢，还有解剖。唯一能够在他脑海里留下记忆的，只有手术刀划开人类皮肤的触感。
是方坤把他和这绵软无力的死水一样的生活状态一点一点剥离开的。他叫他留在家里，待在他的身边，帮他慢慢恢复到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感官。
或许是这样吧。
都是方坤的功劳吧。如果没有他，沈在新或许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，或者更惨一点，酗酒，自杀，甚至吸毒？
沈在新不知道。
他躺在沙发上，看着方坤拎着钥匙站在门口客气又和善的同送他回来的警察告别，之后，他一边关上屋门，一边无力的将刚刚打开的门厅灯关上了。
房间里，又恢复了刚开门时那种如若无人的幽静和黑暗。
沈在新借着外面路灯的光亮，看着他站在那里把雨伞收拢好，挂在架子上，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换了鞋子。他人站在门厅那里发着呆，房间里的光线太过昏暗，沈在新不确定他有没有在看自己，或者说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就躺在沙发上面。只是觉得他好像在发呆，在考虑要做什么。
最终他什么都没做，只是一边解着衣服，一边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。
躺在沙发上的沈在新眨了眨眼睛。目光转回到屋外婆娑的树影上。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下沉，再次沉回到哥哥去世的时候，那绵软的叫人无法挣脱的死水之中。他闭上眼睛，感到了困倦。
从事发到现在，他都还没有休息，他从警局回来便在沙发上躺着，四肢百骸没有一寸一分想要有一丁点的挪动。直到方坤进门，他才总算像是从这种无形的禁锢之中苏醒过来，他感到了困倦，于是闭上眼睛，想要睡一会儿。
过来不知多久，楼梯上再次传来了脚步声。方坤仍旧没有开灯，他洗了澡，换了件舒服柔软的T恤，走下来朝着沈在新这边看了看，他过来收缴了沈在新放在桌上的红酒和酒杯，去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。
“怎么不去楼上睡呀？”
方坤挨着他坐了过来，轻轻碰了碰他。
尽管光线微弱他看不到沈在新的脸，可他知道他没睡着。
方坤慢吞吞喝着水，轻轻拍了拍他，叫他给自己让出点儿坐的地方，然后像是自说自话一样的说，“小陆没事了，就是不肯出院，闹着说头也疼脚也疼的。”他说着，往沙发上靠了靠，歪头看着沈在新，“你要不要请几天假休息一下？”方坤想在黑夜里努力看清他，但是看不到，只是本能感觉到他阴郁的气息。他摸着黑继续跟他说，“我知道不是你做的。”
沈在新没有动静。
方坤也没有。
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，望着夹在他们之间的黑暗发着呆。那种无力感似乎从沈在新这边蔓延到了方坤这里。他把眼镜摘掉，神情黯然。
父母去世之后，他自觉把自己当做了这个家里的主心骨，他想照顾好每一个家人，但似乎不尽人意。比如说他无法分担李达康的烦恼，也帮不上他的忙，他也没办法帮沈在新找到杀害哥哥的凶手，也没办法帮他洗脱嫌疑。
大家总说他平日里最惯着小陆，其实不过是因为照顾陆桥山更容易一些，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事情。
对于其他人，他能做的似乎只有默默的信任。
他相信李达康是个优秀的管理者，一个出色的政治家。相信沈在新是出色的医生，一个有道德良知的公民。
仅此而已。
方坤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拍了拍沈在新的腿，示意他去楼上好好睡上一觉。
总不好凶手没抓到，他先垮掉吧？
方坤打了个哈欠，见他不动，也不打算勉强他，一边撑起身子要起来，一边瓮声瓮气的说：“你不睡我可要去睡了，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。”
沈在新拉住了他。
他坐起身，不动声色的环住他的脖颈，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。他始终没有说话，但手逡巡着揽住他，把他拉到了自己身上，方坤撑着沙发，感受着他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力量，感受着他的鼻息一点一点的朝他身上靠拢。
人一旦沉默的久了，就会失去说话的能力。沈在新悄无声息的凑在他的耳边，执拗着亲吻着他，他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，不声不响的将手掌穿过他那件柔软的棉T恤，贴着他的肌肤。
方坤叹了口气。
这种关系是不正常的。
他也并不喜欢跟自己表弟做这种事。
但他明白沈在新需要做。情欲是安抚他的良方。
他抚着沈在新的后脑，像哄一个伤心难过的孩子似的，温柔的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折腾。他被沈在新骑在身下，后背靠在沙发的靠背上。他回应着吻着沈在新，帮他把自己裤子的抽绳解开。
他们在沙发上亲吻，扭动，被推搡到一边的抱枕碰翻了放在桌上的水杯，杯子里的水沿着桌沿涓涓的流下来，浇在了地毯上面。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琐事。方坤凝视着他，他的声音，他的颤抖，他的喘息，都像一张网包裹着他，紧紧揪着他。沈在新的眼神逐渐炙热起来，升腾的爱欲似乎渐渐驱散了他心里积压着的阴霾。
“哥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哥……”
方坤心里有些疼，压在他后脑的手挪到他布满汗渍的背上，轻轻拍了拍。他知道这么做不对，可他不愿叫停他，不愿意呵斥他，他由着他把自己塞进他的身体。沈在新像是一只在觅食的小兽，吮吸着他的锁骨，他的手臂环绕着他，随着动作起伏，有节奏的收紧和放开。
方坤拖着他想让他躺下，他满头大汗，内心真正的欲望似乎也被沈在新唤醒，他想把他摁在沙发上，好让自己的身体从满是汗水的沙发上挣脱开。
可是沈在新纠缠着他，包裹着他，让他呼吸急促。
突然，绕在他身上的手覆在了他口鼻上。
方坤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儿，紧接着，他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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